【逊克文学】《老家的牵挂》

心之水选择

老家的牵挂
  文 / 宋扬
很小的时候,
我最大的愿望,
就是去孙吴姥姥家。
那时候,父亲在乡镇任领导,
母亲既要伺候我们姊妹三人,
又是学校的骨干教师,
忙碌中的父母,
自然很少与我们对话。
在哥哥9岁,我6岁,妹妹3岁的时候,
母亲实在照顾不了我们,
就把我送到姥姥家。
自然,姥姥对我的疼爱,
更多也更放不下......

上学后,我回到逊克,
每当假期临近,
我总把一分一分积攒的钱币,
全部给姥姥买话梅糖,买鱼片,
用手绢包了又包,盼着放假!
当我终于出现在姥姥的面前,
她总激动地喊着:"真是铃儿啊!真的是铃儿来啦!!"
姥爷去世后,我成了姥姥的伴。
在姥姥身边,我学会了缝纫机,
学会了自行车,学会了生火蒸馒头,
学会了淳朴善良要强的品格。
姥姥一辈子没上过学,
她17岁跟随我的姥爷从山东来到这里,
就再也没有回去过。
时光荏苒,
七个子女在姥姥的身边长大成人,
姥姥也在无声无息中累弯了腰,累白了发。
总喜欢夏夜坐在小院里,
听姥姥无休止诉说她小时候的关里故事,
却不明白,为什么姥姥总说着说着,
抬头泪眼盯着星空,
就剩了一句:你姥爷啊,
把我带来了,也不带我回去了......

长大了,每次上学之前,
我都陪姥姥去住几天后,再离开家.
每次,我都不敢回望站在路口的姥姥,
她总望眼欲穿地盯着我要乘坐的客车,
也总不住地挥手,不住地抹泪,
不住地说:走吧,走吧......
那时候,我心里悄悄埋藏下一个心愿:
一定带姥姥回趟关里,回趟山东,
就算母亲和舅舅们因姥姥的年龄再阻挠,
我也要圆姥姥一个梦,带她回趟老家!

毕业了,又回到家乡工作。
刚一接触社会的我,心思全扑向这个世界,
却忽视了年迈的姥姥,
只有在过年的时候,我才跑去两天,
忙碌的电话不停,姥姥总坐在我的身边,
微笑着瞅着我打电话,
我知道,姥姥她听不懂我工作的细节,
尽管总想跟我唠关里,唠她的老家,
唠她一生的牵挂,却总也插不上话......

结婚的第一年除夕,
我随风俗去了黑河婆婆家。
可就在大年三十的傍晚,
妈妈告诉我,姥姥去世了。
我默默脱下新衣,不顾一切冲向车站,
坐在几乎没有人的大年三十的火车厢里,
泪如雨下......
后悔,痛心,留恋撕扯着我的神经,
而我也只能,与姥姥作最后的告别了!
姥姥就这样走了。
听妈妈说,年夜的团圆饭刚刚做好,
姥姥坐在炕上,望着身边孝顺的孙男娣女们,
微笑着走了。
姥姥一生从没有与人红过脸,
从不争抢计较,不给任何人添麻烦,
就连生命的最后一刻,
也没有惊扰她的儿女,
微笑着走了......

转眼姥姥已去世多年,
我也在工作中,
去了无数次关里,
无数次山东,
那里,也源于我的姥姥,
被我深深的留恋,
被我当作了家。
每个人,都有自己的老家，
或许我不知道为哪般深情,
但我懂得,谁都放不下它。
老家的喜忧,纠缠着心,
眼中总有,对老家的牵挂
默默地,我总怀念最疼我的姥姥
我也祈祷
老家用平安去回报懂得在意的孩子的心吧
那里 永远是魂牵梦绕的家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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